草根影响力新视野 文: 魏孙鸿 Photo Credit: PublicDomainPictures @ pixabay by CC0 Public Domain

上周上书法篆刻课时,老师讲小楷,中国历代的小楷。从三国时期的钟繇讲起,非常精彩。而当投影片放至“尚书省郎官石记序”这项作品时,我震撼了。当然,有兴趣的朋友可以上网看看这件唐代的书法大作。要单说“字”,基本上就是馆阁体,工工整整地呈现了唐代楷法之美;但比之于钟繇、二王(羲之献之父子),好像又有那麽点儿距离。

震撼我的,不是字(虽然我穷尽己力也未能写到那样的境界),而是作者。上头写著“吴郡张旭书”五个字,没错,这个张旭,就是那位“草圣”!那位与李白的诗、裴旻的舞剑被称为唐代三绝的张旭,那位被杜甫以“八仙歌”吟咏的张旭。

张旭唯一传世的楷书作品,就是这件,而他的草书名头太响,以致世人仅以草书视之。郎官石柱上的楷书,却告诉了我们,张旭的底子之强、基础之厚,难怪当他了悟时,有那麽充沛的能量去创新,打破唐代尚楷的书法风气,创造出震古铄今的狂草!

我们的社会不断在谈创新、谈转变,大家为著这些“新”与“变”疯狂与著迷。但是,我们在全球的市场中,一年可以收多少“专利费”?以或者反过来说,即便是我们最引以为傲的IT产业,我们一年得付给别人多少“专利费”?为什么我们一直是付钱的那方,而非收钱的一造呢?又为什么,台湾一年看似许许多多的“发明展”金、银、铜牌,但却无法成为一个坐著收钱的宝岛呢?

从文创到科技,我们忘记了这些字眼都是浮面的玩意儿。没有文化就没有文创,没有科学就没有科技!没有一个国家可以只谈文创不管文化,也没有一个国家可以没有科学而产生科技。但偏偏,我们、台湾,就是在搞这种没有根却想结果的荒唐。这样的一个所在,要怎么创新?别傻了,这会连生存都成了个问题!

我们一直鼓励孩子去创新,但学校的教育改了老半天,还是以成绩为主、思考的还是怎么入学而已。包括家长的心态,管的都不是孩子是不是真的懂得受教过程中该习得的知识,而是考了几分。我们的课程设计,甚至包含著政治考量,在历史与文化上讲求的是政治正确,而不是真的让孩子对于中华文化有深入的认知。

用分数与意识形态代表科学与文化的社会,训练出来的人,怎么可能是能够创新的人?当“觉醒”成了热门,当“转变”成了趋势,我们回头看看这个社会,这个缺乏基础的社会,觉醒与转变是真的往新的方向走?还是实际上它不过是盲目的鬼打墙?

在台湾谈创新,总给我一种非常“浮”的感觉!犹记得当初柯文哲上任时,提出“行动派出所”的意见时,在网络上看过一场小小的论战。赞成的一方,就是拿创新、改变来谈,连3D打印、机器人值勤的天马行空都出来了。反对的一方,从民情、从实务来论,认定这个想法在没有可行的配合基础上必然失败。结果是后者正确,柯文哲的行动派出所不过为他闹出的诸多笑话平添了一笔不好笑的税金浪费!

我当初看到这个小论战时,心中的感想就是一阵恐惧。赞成的人,多用减少人力、让年轻人去创造来追捧柯文哲的无厘头。但如果你深刻地了解,就会明白,3D打印基本上是透过科技让设计图三維化,甚至可以原吋呈现。但一旦要商业化地量产为产品,在各种科学面上的需求与车床、翻模、机密制造等工艺面上的功夫,是一点都不能少的。那麽,如果今天台湾要发展到“机器战警”行动值勤的境地,没有科学的基础、没有工艺的本钱,试问通通要对外采购,这能算创新?这能是台湾的未来?

同样的,我们既非以基督教或伊斯兰教等宗教为底蕴的社会,又因为政治意识形态而不愿意让孩子深切学习与了解中华文化,应试要撇掉宝贵的资产,轻浮地去搞的台湾文化,结果呢?网络上一堆只会用中文骂“中国”、谯“中华”的酸民,试问这样的人瞧不起中华文化,但自己的底子是什么呢?日本文化?拉丁文化?日耳曼文化?阿拉伯文化?还是昂格鲁・萨克逊文化?在这样的氛围当中,只期盼透过选举、让什么党什么人倒台湾就会好,岂不等同以为用塑胶材料搞3D打印后成果就可以直接当弹道导弹打出去一样的荒唐吗?但这就是现下的台湾!

先打好基础吧!失去基础的台湾,在好听的口号之下选出的新一波国会议员,不但没让人民耳目一新,反而天天把国会殿堂搞到惨不忍睹!这如果还不是足以警醒这个社会,台湾哪还能谈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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