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玛利

只要经常在国际间活动的台湾人,一定对近几年来台湾快速流失的国际竞争力忧心忡忡。

不久前,我与一家全球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台湾高阶主管聊天。我请教他们今年业绩如何?他们回答:当然很惨。甚至一份最新业界调查,四大的台湾合伙人平均年薪已在亚洲地区倒数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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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反问我,“你不觉得,我们今年活动办得比以前少很多吗?”由于经费减少,以往办活动必备的点心咖啡茶等,有时会被要求取消。本以为四大是国际级企业,会跟著台湾客户跨国发展,或许可不受台湾内部影响,没想到也深陷困境。

为什么状况这么糟?大伙你一言我一语,解释不外乎:政府施政优先级错了,例如该尽快通过的法案一直没下文。以金融业期盼已久的监理沙盒为例,一直没通过,业者不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深怕触法,导致政府推动金融科技口号喊得响亮,但业者真正能做的有限。

人民对未来悲观 用脚投票离开家乡

近年来,这股沉重的无力感早已深入各行各业人民心里,几无幸免。普遍情绪是,悲观、失望、无能无力、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敢想未来。即便努力跟政府建言,也不能改变什么。

因此,走上街头抗议的人愈来愈多,但更该注意的是,那些根本不会走上街头的人,已有愈来愈多人默默用脚投票,离开台湾。

6月中旬《远见》出版《一次看懂大学考招、108课纲》专刊,文中分析,过去五年来台湾资优高中毕业生,愈来愈多选择到海外就读大学。

截至专刊出刊前,北一女申请国外大学的录取人数从23个倍增至今年50个;建中也从去年29个成长到今年42个,师大附中约40名。还不包括其他学校的出走高中生。台湾不少大学校长、教授,也不看好台湾高教,纷纷送子女到海外读大学。

本期《远见》最佳大学排行榜,调查全国100多所大学校长、副校长意见,他们对台湾高教的国际竞争力充满忧心,最希望政府放手。

6月21、22日,远见‧天下文化事业群邀请三次普立兹新闻奖得主、《纽约时报》专栏作家汤马斯‧佛里曼来台演讲他的新畅销书《谢谢你迟到了》。七年前他曾经来台。本次离开前他分享观察,七年前他感觉台湾还是充满希望、乐观,但这次他感受到整个氛围变得很悲观。为什么?本期有精采报导。

几年前,一位长期在大陆与海外发展的朋友跟我说,“台湾有可能变成大陆的花东。”便宜、舒适,但步调慢、相对贫穷,年轻人缺乏机会。真的会被他说中吗?

回想起2015年远见‧天下文化事业群曾邀请《大数据》作者迈尔‧荀伯格(Viktor Mayer-Schonberger)来台演讲。他在英国牛津大学教书,对英国的观察是过去100年来都在忙于“管理衰退”(managing the decline)。看来,台湾也一样。

近年来像我这样忧心忡忡台湾的文章,不知道多少篇了,若要把文章叠起来,恐怕可以绕行台湾好几圈。但又如何?写完,日子又回到焦虑中。焦虑台湾,已成为我们的新日常。

【本文摘自远见杂志7月号;更多文章请上远见杂志官网:https://goo.gl/5S7h4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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