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程晏铃

三十五岁的唐凤,有很多身分。她是台湾史上最年轻的政务委员。十四岁创业,二十年后退休。有人说她是天才神童,也是网络创业家,退休后还在苹果当顾问,但她觉得自己更像公民黑客(civic hacker)。过去推动公民参与不遗余力,现在她走进体制,串联网络、科技、公民社会与公共政策,扮演跨部会协调的数码政委。很多人好奇,在体制外推动公民参与与开放资料的唐凤,走进体制后,如何面对公部门处理议题的模式?

十月以来,她用自己的方式回答社会的好奇,包括远距上班、虚拟实境(VR)受访、致词。所有疑问都可以在她建置的wiselike在线平台得到简单明确的回答。有人问她在数码经济时代中扮演的角色,她的回答不脱推动“开放政府”跟“公民参与”,这是她坚信能够健全发展数码经济的两项基础。

唐凤上任后首度现身公开演讲,以自己二○一三年加入的零时政府(g0v),作为透过数码科技强化公民协作,甚至改变政府的典范为例,以下为演讲摘要:

我八岁开始学程序,同年我爸爸去北京遇到天安门事件。他从此开始研究学生运动,到德国念博士;我十一岁也一起去德国。我和在德国的难民们一起长大,他们追求民主,所以我们不断讨论如何用非暴力推动民主。

一九九三年,我回到台湾,那时因特网刚开始,我可以和全世界各领域的顶尖学者链接。这是第一次透过网络,人们超越由上而下的沟通模式和彼此互动。我从网络学习,所以也想回馈。我参加自由软件运动,现在演变成自由文化运动。我同事说过,每个科技人在追求科技的背后,都有一套价值观。我的价值观是“保守的无政府主义”。

数码社群能形成“快速信任”

我一三年加入g0v,g0v就是设计有趣的方式,让懒惰的人愿意真正出来行动。任何人进到这个空间里就是参与者;任何贡献自己时间和精力的人就是贡献者。

在竞选经费调查的专案里,每个人只要花五秒钟就能让政府信息更透明。我们公开参与人数,还有进度条在倒数。不到二十四小时,就有三十万笔纪录,一万人协助将资料数码化。群众外包也用在很多专案,像是高雄气爆、八仙尘爆和尼泊尔地震。

社会运动者过去和自由软件工程师的链接并不多,他们不习惯跟陌生人共事,但只要有足够的检查与平衡机制,可以形成“快速信任”(swift trust),信任陌生人可以完成这些事情。

这是互相学习的社群,我们的座右铭是:愈糟愈好。要能自在接受不完美和不完整;我最喜欢的歌手Leonard Cohen的歌词里有这一句:“万事万物都有缺口,缺口就是光的入口。”

过去,组织创建在协调后的共识上,达到共识后在纸上署名同意。问题是,这个模式没办法规模化。但自由文化运动不是合作,是透过和几乎不认识的人“协作”。协作可达到所谓“粗略的共识”,不用每件事都彼此同意,但也会包容不同想法。…(完整报导,请见《天下杂志》第610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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