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影响力新视野 侯刚本 博士
有人说,嫁给学者的女人,相当于过著守活寡的生活。我想,这样的说法应该是成立的吧。毕竟学者是一份高度责任制的工作,尤其是现在的大学教授不似从前,除了必须负担每周的“教学”责任本分义务之外,人事评鉴考核里,更有诸多五花八门的“研究、服务、辅导”内容,使得每个细项一旦通通化为点数,导致传道授业解惑的天职不再单纯后,从此且看一个大学教授,瞬间便幻化为高等教育体制下,为了凑足年度考绩积分汲汲营营投机算计,恰似滚轮上的老鼠,奔走在学术劳动秩序的输送带上,没完没了地忙个不停。
由于从事学术行业真的很耗心思,于是那些能够让学者终日伤透脑筋的事情,大致可分为六类:首先,因为开课必须言之有物地上山下海“找资料”,光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四处寻寻觅觅,而后经过层层筛选过滤检视资料的关卡,便会耗费不少的时间与心力。再者,学者还要投入非常大量的时数在“读书”与提笔“做研究”上;尤其是每一篇掷地有声的优质研究(TSSCI、THCI、CSSCI、SSCI、SCI……),均要小心翼翼引经据典不能空谈;引的经,必须是大师之作一家之言;据的典,又最好是流传千古旷世名著。如此一来,你的论文才能够相对在学术界显出非凡的价值。第三,每周若干门、每门每学期合计十八周的“备课”内容,自是又一项身为学者不可轻忽的硬底子功夫;光是备课备足了还不够,你还要非常生动的把自己所准备的课,运用深入浅出的方式将它呈现在课堂上。我总觉得一个上台讲课的老师,教学现场的口条反应与个人魅力,还真有点儿像个在讲台上表演脱口秀的喜剧演员,否则要是你把课上得或“死死板板”或“二二六六”(零零落落)的话,肯定准备被一群“消费者型的学生”轰下台,甚至期末教学评鉴等著拿到极差的分数。当然,从事教学工作,课余时间“带学生”(小至研究生论文指导,大至大班班导或班级同学个别辅导)也是一项煞费心思的差事;个人有个人的带法,团体有团体的劳神,而且每个人每个班的个别状况又不一样,接招的老师还得量身订作个个击破。第五,由于学校(院系所)的工作业务,扣除掉一般的教学研究内容之外,尚有许多或公家机关的大小计划,亦或民间机构的产学合作,乃致校内各种琳琅满目的“行政工作”,都是要全校所有的专任(专案)老师们,利用课余时间协助平均分摊。最后,同事(或同行同业)之间微妙的竞合关系,如何在每天朝夕共事的过程中,相敬如宾小心互动,更是身为一个学术殿堂工作者,上紧发条谨慎以待的必修人际学分。因为在学术的江湖里,通常匿名审查你的论文著作只会有两种人:一种是你的恩人,另一挂则是你明处暗处结下梁子的仇人。
话说我这个人很要命,由于我是个钟情语艺书写的“字恋狂”,加上长年身心罹患一种“非写不可,不写会死”的怪毛病;因此,除了成天忙得不可开交地“找资料、做研究、备课、带学生、行政服务、人际相处”六大职场本分之外,每天我还得为了这个奇特的怪癖嗜好,心思过动地另腾时间沉淀自己,加加减减地提笔写些“非写不可,不写会死”的大事小事。是故可想身为我的配偶,在生活中真的需要给我多么大片的天空,才能让我自由自在地忘情挥洒。并且在毫无后顾之忧的生活条件之下,得到三餐衣食家庭生活舒适安定的被照顾。尽管我的太太是个脾气不太好的人,但无疑却是个百分百心地善良极其顾家的超级人妻。有时想想,我和我太太之间,像极了“风筝、线、放风筝的人”的关系。三者之间最关键是那条不能断掉的线,并且这条线它必须在日常生活中,长年累积愈来愈深的信任、宽容与相爱,才能够让放风筝的他,因为心中拥有足够的安全感,进而敢透过坚定的爱放出更长的线,让风筝得以在天空中尽情地享受翱翔。
人与人真心相爱之间,每一种真爱建构的形式与互动方式,必定因人而异各不相同。我很珍惜婚姻中这场风筝式的真爱,我也深深祝福每个人,都能在自己的生命中,找到属于彼此相知相惜的无价真爱。
图:真爱最美的地方,是因为它珍贵到在人世间,只有可遇难用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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