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雪莉采访整理 图/黄明堂

面对不可逆的留守趋势,这里头牵涉的,是离开的那一方、留守的一方、留守的儿童,以及鼓励人才追梦的猎人头,他们的心情与体悟是什么?他们如何在有限的选择中,活出进击的力量?

告白1 38岁.男.许沛菘.在中国工作5年
生命无常,我选择回家

六年六班的许沛菘,身高一八○公分,是个美式足球的好手。一岁半的女儿和他的太太怡露,在他身旁都感觉娇小。在香港、上海工作了五年,他今年初决定回家,当妻子罹癌、女儿认不得父亲后,他突然意识到幸福是很脆弱的。于是,他做出了抉择……

我从事医疗器材代理,当时工作约十年,薪水四万八千台币。在医疗界,全是代理商充斥的环境,因为原厂不来,也很难有高阶的职位。当公司无法成长,前头的老人不走,我们就要想别的办法,去做东南亚、大陆或欧美市场。

我认为,人会朝高薪的工作去是天经地义,我们都不想离家背井、抛家弃子去大陆。不是说大陆不好,而是台湾才是我们的家;但台湾的环境已没有办法让三十多、四十多岁的人出头,那我们只好去别的地方。

二○一○年我到香港,底薪两万两千港币(约九万四千台币),但在香港,那样不太够的。我从零开始,慢慢从分公司做起来,待了两年后,被公司调去上海,薪水又翻倍。

我比较晚婚,二○一四年太太怀孕,本想让她一起搬到上海生活。没想到,那年三月十九日,我太太检查出有乳癌。太太告诉我,她一个人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崩溃一直哭,哭完才打给我。

而那时我在上海打球受伤,眼睛需要开刀,不能搭飞机。于是,我坐高铁到厦门,搭小三通回来,那时心里只想著要怎么处理这件事。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上海跟台湾真的好远喔。我十几岁出国,到三十几岁都一个人,而那次,是我人生感觉到最无助的时候。…【全文未完,完整内容请见《天下杂志》58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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