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评论员】过几天就是军人节,今年的军人节透露一些不寻常的氛围。因为年金改革议题引起的风波,向来静默的退伍和现役军人酝酿发动九三游行,以抗议年金改革影响他们应有的权益。

不只是军人,当前讨论的年金改革似乎多方不讨好,被改革的人一肚子怨气,提出改革的人满脑子怒气。到目前为止,年金改革议题似乎陷入僵局;但是又不得不进行。若继续在这种氛围下进行讨论,我们几乎可以预见,最后的结果是人人都不满意,社会对立情况日趋严重。

年金回归社会保险精神
这当然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情况,但是年金改革所涉及的层面之广、专业之深,绝非短短数言可以论尽。因而,我们无法论及年金改革的专业范畴,但愿意从“伦理”角度省思这个重大议题。

首先要问,“年金”的含意为何?改革的目的何在?从设立目标来看,“年金”应该隐含“社会保险”的概念,而非“社会救济”。若为“保险”就意谓著其中有“使用者付费”的成分,因而,当许多人(包含一些政客)希望提高年金给付时,应该同时想到自付额的比例也应相对提高。如今一个非常不健康的论述则是:政府应该提高年金给付额;但不能任意改变民众自付额比例。这是刻意讨好民粹;但实际不可行的政治操作。

另一方面,即便认同年金的社会保险概念,列为被改革讨论的对象仍有诸多不满,因为认为现今讨论的方向违背了政府早年对他们的承诺;亦即:他们认为站在“契约”的立场来看,政府可能严重违约,并因此牺牲他们的权益。

共同面对国家财政困难
酝酿发动九三游行者是持此想法,认为他们早年愿意投效军旅是因为招募他们的雇主,也就是政府给了一些承诺。而这些承诺是在他们离开军中之后应该兑现的;如今雇主(政府)却想片面更改契约内容,因而引发许多怨气。

当然,雇主(政府)有执行契约的责任和义务;然而,现实问题是:雇主本身面临严重的财务问题,甚至要维持国家机器的正常运作都感到有些困难。如此,就不得不检讨各种的财务负担,包括先前允诺的契约是否仍有能力执行。政府的财政问题更是千丝万缕,需要更广泛、更深入的检视与修正。单就年金问题来说,我们认为所涉及的各方应该从财富分配的伦理角度思考这个问题。

从伦理思维检视年金议题,我们首先要提出财富过度集中的问题。近年来,台湾有一个明显的趋势,就是财富愈来愈集中于少数人手中。因而台湾的贫富差距日渐拉大,再加上经济不景气,所以贫富的感受仿佛倒转,早年相对贫穷的军公教,如今变得相对富裕。

宏观角度检视财富集中问题
当然,在民主社会中,我们不能用政策手段让每个人都“均等”;但是我们的政策思维绝对应该想到避免财富过度集中。圣经中的“禧年”制度和“不可割尽田角,也不可十取所遗落的”伦理教训,都是避免财富过度集中,且照顾弱势的思维。

因而,在探讨年金议题时,我们认为主事者应该用更宏观的角度检视台湾财富集中的问题。要解决这个问题涉及许多政策面和法规面的讨论,我们必须提醒,一个财富过度集中的社会绝对不是一个稳定的社会,更无法成为一个让人感到“确幸”的社会,这是执政者必须真诚面对的问题。

除了财富过度集中,我们在年金争论中还观察到另一个值得警惕的现象,就是“民粹”激情的操纵已经模煳了理性讨论的空间。其实,这种现象在台湾的社会中屡见不显,但是此次年金议题涉及的范围既广又深,主事者和涉及的群体都应谨慎避免产生民粹的激情。

因此,我们认为当前应该深思的方向为:在政府财政确实窘困的情况下,如何有条件地执行与特定群体的契约;另一方面,执政者必须关注真正弱势者的需要,不要让富有者割尽了田角,又以房接房、以地接地,让贫困者徒呼负负,引发没完没了的民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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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请见:年金改革争论的伦理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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