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怡静
好莱坞女星安海瑟威在银幕上扮相万千,在现实生活的角色之一则是孩子的母亲。她以联合国亲善大使身分,指出现行职场产假、育婴假政策,不仅是加深女性刻板印象,更局限男性的选择机会。
11年前,她是《穿著Prada的恶魔》里,吃苦耐劳的小秘书;两年前的《高年级实习生》里,她升级当恶魔,扮演认真打拼,家庭、事业两头烧的时尚网站女老板。
一年前怀孕生子后,好莱坞甜心安海瑟威(Anne Hathaway)的人生角色也日益精彩多元。
今年国际妇女节,她穿著一袭亮丽大红洋装,以联合国亲善大使的身分,站上纽约总部讲台发表演说,为女性也为男性发声。
“当妈以后,产假政策对我有了不同的意义,”她从亲身体验出发,呼吁全球政府、企业和机构,调整现有的产假制度,给予两性平等的有薪产假和育婴假,“创造一个女性和男性都不会因为想当父母,而受到经济惩罚的世界。”
以下是演说的重点整理:
我从很年轻的时候,就开始了演员生涯。当年,只要母亲没空开车带我去曼哈顿参加试镜,我就从新泽西州的郊区,坐火车去找父亲。他会暂时放下律师事务所的工作,过来接我去试镜。我们相约在纽约宾州车站上层站台的到站与离站看板下碰面,再一起搭地铁。
从地铁走上来的时候,父亲会问我,“北方在哪里?”起初,我常常搞不清楚,后来因为试镜机会增加,父亲每次都问我“北方在哪里?”慢慢地,我愈来愈清楚,如何找到北方。
昨天搭机来纽约时,这段记忆再度浮现我心中。让我感触良深的,不仅是从那以后,我的人生转变有多大,还有当年那个小教诲,现在想起来多么有意义。父亲在我小时候,帮我培养了方向感,如今,我很信赖自己行走于空间的能力──因为父亲,让我创建了面对这个世界的自信。
去年3月,我第一次当妈妈。抱著才1周大的儿子,是种难以形容的体验,我感觉自己的人生优先级开始改变。就像许多父母亲一样,我感到困惑,不晓得要如何在热爱的工作与当妈的新角色之间,找到平衡。
然后,我想起了美国的产假政策。目前,美国女性享有12周的法定无薪产假,而美国男性没有任何陪产假或育婴假。
当我刚生完1周,还不太能走路;当我正要开始接纳一个完全依赖我和我先生的小人儿;当我有许多事情必须靠我先生支持;当我们两人必须重新学习对于家庭、关系的定义时,这样的产假政策,对我有了不同的意义。
跟美国每个家长一样,我和先生都应该在3个月之内“恢复正常”,而且这期间没有收入。我开始思考,“如果怀孕的后果,是家里多出一个人要养,而大部份的美国人都得靠薪水度日,那麽,12个星期的无薪假在经济上可行吗?”
真相是,对许多人来说根本不可行。每4个美国女性,就有1人在分娩后2周就回去工作,因为她们负担不起更多没有收入的休假。而且,即使是那些有足够经济能力休完12周产假的女性,通常也不会这么做,因为这会带来所谓的“母职惩罚”(motherhood penalty):母亲的角色,常让她们被认为较无法专注在工作上,晋升和其他的发展机会也因此受影响。
以我家为例,当年我的母亲不得不在她的职业和3个孩子之间,做出选择,而她选择成为一个没有薪水又不受重视的家庭主妇,因为我家的状况无法支持她两者兼顾。父亲带我去纽约试镜的记忆非常特别,也是因为他是家中的经济支柱,常常要工作,所以我们几个小孩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总是有限。
鼓励男性扮演照顾者
带薪育婴假的议题,让我看到了一体两面:一是女性在追求充分平等和赋权的路上,依旧阻碍重重;另方面,我们也需要重新定义、甚至“去污名化”男性照顾者的角色。换句话说,为了解放女性,我们也需要解放男性。
妇女应该待在家里照顾家人的假设,是一种顽固而真实的刻板印象,不仅歧视女性,也限制了男性在家庭和社会中的参与,这种限制会对他们和孩子产生深远的影响。我们明知如此,为什么还要继续低估父亲的角色,并且加重母亲的负担呢?
实施带薪育婴假的意义,不在于休假,而是给予员工自由,去定义他们的角色、选择如何运用时间,并在行为上创建新的正循环。许多提供带薪育婴假的企业都说,他们因此改善了员工留住率,减少了旷职和培训成本,还提高了生产力和士气。
事实上,瑞典的一项研究显示,父亲如果请育婴假,每休1个月,母亲的未来收入就可增加6.7%,等于全家多出了6.7%的经济自由。
在联合国妇女署的支持下,我要向全球的国家、企业和机构提出行动呼吁,请你们成为带薪育婴假的拥护者。让我们以身作则,创造一个女性和男性都不会因为想当父母,而受到经济惩罚的世界。…(完整报导,请见《天下杂志》第619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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